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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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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始人正忙碌地收拾行李中,司马翩翩让她们砍了竹子做了几个竹筏,这些竹筏不是很大,一米多宽,两米多长,底部多加了两层,用来拖着走,因为要走的路都不是很宽广,如果太大的就不怎么方便了。

    竹筏上放的都是用毛皮包裹的工具武器等,还有仓库中剩下的熏肉熏鱼,都用绳蔓牢牢地绑在上面。每个竹筏装载行李的重量也有所控制,方便到时候遇到难走的路时可以抬着前进。

    她安排了几个小队拖着竹筏,其他人几乎每人身上都有一个背篓,里面装着一些常用的衣服工具等,老弱在队伍中间,婴儿都被母亲们用兽皮绑在背上,前后都是装备精良的狩猎队成员,负责整个迁移过程的安全。

    安排好一切,队伍便出发了。

    司马翩翩骑着霜华,并没有和队伍在一起,只是悠然地跟随在其附近。这马不知是什么品种,在山地中行走如履平地,她之前没有看到过马群,不然她真想去抓一群给原始人当坐骑,她想起原始人在看到她骑着霜华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先惊愕后羡慕的表情,不由得失笑。

    迁移路线她已经告诉万火等人了,她们自己便可以按照地图寻找,等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了,再轮到她出手也来得及。

    ……

    队伍速度放得很慢,过了一天半之后才到达领地边缘,从这里开始,就有不明生物的精神标识了,司马翩翩也开始警惕起来。

    她让队伍停下,自己也下马,走到队伍面前,说道:“我们先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她又环顾一圈,看见众人的表情,皱了皱眉,问道:“大家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心里慌慌的……”

    “我也是……”

    “首领,这里真的安全吗?”

    “有被猎物盯上的感觉……”

    “我很害怕……”

    “哇哇哇……”婴儿的哭声。

    ……

    司马翩翩眯了眯眼,这是精神威压造成的来源于本能的恐惧,就如同面对天敌一样……她自己不会有那种感觉,只是本能地感觉有些麻烦。

    面对恐惧,人类会有什么表现?

    有人会大喊大叫,有人会瑟瑟发抖,有人会哭泣,有人会祈祷,有人会求饶,有人会逃跑,还有人晕倒……这些表现,司马翩翩此刻都看到了。这一刻,她的内心倍感煎熬,面对原始人的恐惧,她没有其他办法,她知道这些必须由她们自己去克服……

    她把逃走的几人都抓了回来,把他们扔进人堆里,大声说道:“大家都集中在一起,你们记住!你们还有互相可以依靠,还有孩子要保护,还有我在旁边!”

    原始人蜷缩在一起,恐惧的气氛在整个队伍中蔓延、凝聚、融合,这是一个过程,尽情感受恐惧的过程!

    “音?”司马翩翩突然想起这个少年,目光找到了他。

    他全身都在发抖,一个人缩着身子,两只手不停拉拽着自己的那对猫耳。

    司马翩翩见此,倒抽一口气,急忙上前,将他发抖的瘦弱身子揽入自己怀中。

    他当时眼睁睁看着整个狩猎队伍进了怪物嘴里,他自己也跟怪物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是一直厌弃自己的模样的,恐惧加上自卑,几乎要将这个少年毁灭……

    司马翩翩将他的脑袋轻柔地按向自己怀里,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口中说着:“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看到少年空洞的眼神,她只觉得自己心里又酸又痛。

    抬起头环视众人,司马翩翩的脸上厉色一闪,那些怪物,将恐惧灌注在这些人类的精神体上,特意扩大无数倍,如毒瘾一样控制着原始人,她不会放过他们的!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原始人都似乎憔悴了不少,不过大家的反应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么激烈了。

    看了看系统显示的倒计时,司马翩翩很想试试不顾时间会有什么后果,但是看到那么多虚弱无力的原始人,她犹豫起来,如果真把怪物引来,这些原始人就会被卷入进来,于是决定,暂时先不冒险了。

    她放开少年,少年本能地抓住她的衣袖,司马翩翩微微一笑,反抓住他的手,说道:“随我一起去吧。”

    她拉着少年的手,在附近慢慢地走着,看着少年已经有些平静的脸,她问道:“这种感觉,是不是跟看到怪物时候的感觉一样?”见听到这个问题后少年又有些瑟缩,司马翩翩紧了紧抓着他的手。

    “嗯。”少年低声应道。

    司马翩翩确定了,那些不明生物就是人形怪物。

    “你当初是怎样逃离的?”

    少年沉默了一下,涩声说道:“他看到我了,我逃的时候却没有拦我……”

    司马翩翩点点头,收起眼中的思索,领着少年返回到了众人所在的地方。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已明白,原始人不会把不明生物引来,或许是因为她们的精神体太过弱小,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或许是不明生物对自己在人类身上下的控制非常自信,相信他们不会逃离他们所圈住的范围。

    看着原始人苍白的脸,司马翩翩硬起心肠,说道:“继续上路。”

    她知道她们现在还不能完全顶住内心的恐惧,而且这一路上不会只有这一波,刚开始一段路恐惧会反复折磨她们,但总要克服的,她要做的就是陪伴在她们身边。她们拥有最纯净的精神力,不明生物对她们的精神体不具破坏性,只要能扛过去,以后就不会怕这些精神标识了……

    ……

    除了原始人的恐惧,没有其他特殊事情发生了,司马翩翩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泄气,那些不明生物越是神秘,她的心里就越不舒服,有一种被未知命运压抑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曾经也经历过,在那段等待末日来临的时光中,她把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实验室中,尽量减少与非组织成员之间的相处,因为她知道,这些人的未来……即便在末日真正来临后,她的生存从未受到过威胁,还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强大力量,那种感觉依然没有消失,好像……好像她一直在被命运牵着鼻子走。

    她知道,只要她的鸵鸟心理一直不改,那么这种感觉将会一直伴随着她。她本身是个怕麻烦的人,但既然这个麻烦迟早都要面对,那她是不是应该试着主动出击?总好过一无所知……她了解,针对这个问题,她就能在迁移的一个月中翻来覆去地想,最后真正能不能做到,她也不能保证,至少脑袋中有事情忙了,标准地想得多做得少的性子,也活该她一直活在压抑之中了。

    夜晚,原始人都已经就地休息,苏水早已经安排了两批守夜的人,分别守上半夜和下半夜,营地周围的防卫也丝毫不松懈。

    司马翩翩没有睡觉,只是绕着营地慢慢巡逻着,精神力一直停留在原始人身上。

    她觉得,自己很残忍,听着那些孩子哭得沙哑的嗓音,她的心一直揪着,怕孩子们出事,她是不是太着急了?用这样暴力的方式戒掉她们身上的恐惧之瘾,真的好吗?让她们去面对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的状况,真的合适吗?应不应该先回去?……

    不行!她不能纵容她们害怕,末日后她看过太多的事实,躲起来永远不会是最安全的,谁也不知道哪只丧尸闻着人味就过来了,必须自己坚强,拿起武器去战斗!

    她曾亲眼看到一个柔弱的10岁小孩,含着泪杀死了他那变成了丧尸的父亲,一切是为了生存,谁也不会责怪他,因为他的父亲也不会希望自己亲口吃掉自己的孩子,只会希望他好好活着。

    她应该相信人类是一种坚强的生物,相信她们可以战胜一切,因为,生命力是最能创造奇迹的力量……

    ps:感谢耍流丨氓的羊羊赠送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