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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武侠(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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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铩羽好像真的听不明白白术说的话。白术仔细想想,他们在还是人鱼的时候,傻鱼的智商和记忆与出生的婴孩相仿,能记得什么?

    所以可能根本就得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这也只是白术的猜测而已,没有半点证据。如果眼前的人真的不是呢?

    白术熄火了。

    他有些失落的坐下来。百里倒是笑着问:“术儿是怎么认识的铩羽楼主?”

    白术随口编到:”...以前在暗楼的时候,听同铺的小伙伴说过,也有幸见过铩羽楼主的身姿。——我觉得,铩羽楼主这般高大健壮,若是生了一条鱼尾,必然如神话里的深海鲛人一般神秘!”白术不甘心的试探道。

    果然铩羽开始看过来,说:“我生鱼尾?——你是何人?”

    “白术。”白术带着期待的说。

    铩羽似乎是恍惚了一阵,半天才说:“白术?不认识。”

    说罢就跟百里开口:“速把东西给我,暗楼事务繁忙,我需得回去。”

    百里随即笑笑,点头应下。

    铩羽走后,百里问白术:“术儿,是否是想起了什么?”

    白术摇摇头:“......并无...”

    其实他也不懂自己看见铩羽后为什么会那样的失去理智的叫住他,也许他是冲动了。其实仔细想想,就是这个铩羽真的就是傻鱼,他又能真正从中研究出什么呢?一个梦中世界的人,跟着他这个现实世界的人,一起来到了另一个梦中世界——这算什么?明明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乱而已。

    只是谁又明白,这种他乡遇故知的心情。

    是了。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睡梦随机穿越,也会因为梦中死亡而回归的吗?

    即是如此,计较那么太多干吗?

    白术的神情也恍惚着,我为何要因为梦中的事憔悴烦恼?既然可以醒来,那么为何还要留恋?

    留恋。他留恋师父的温柔,留恋这里的回忆。那是现代不曾有过的,是他的珍贵的宝物。

    我是不是错了。

    白术心里想着。

    如果我哪天真的回去了,我要怎样才能不后悔回去的如此之快呢?我还没有学好武功,还没有成为一个大侠,还没有给温柔的师父养老送终......我是否能给师父养老送终呢?......

    白术呆呆的抬头望天。

    他突然想到自己变成人鱼的那个梦镜——他从没有想过会回去的那样快。他躲避过了海底的追捕,却没有逃过人类的追杀。那场莫名其妙的洪水,突如其来,让人根本躲闪不及。

    那现在的他会不会也会因为什么奇怪的原因莫名的就死去了?

    如果我死去。白术问自己,我最想做的是什么?

    白术抬起小脸看向一直温柔笑着的师父。

    师父对他如此好,他要在回去之前好好的报答师父才行。

    百里感觉到白术的视线一直盯着他,微笑的望了过去:“术儿,怎么了?”

    旁边的曲徽看着白术一直望着百里沨卿,也不知道小孩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喂!小术!发什么呆啊!”

    “啊!”白术说,“没有啊。”

    “感觉术儿有很多心事。可以和师父说说~”百里笑着,伸手抚抚他的头。

    曲徽一直盯着他的手,面上不显,心里不快的很。

    “没什么。”白术乖巧的蹭蹭师父的手心,“师父莫要担心了。”

    曲徽哼哼一声:“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是这个意思吗?”

    白术白了他一眼:“师叔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几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铩羽。

    百里和曲徽都想着,白术一眼认出了铩羽,到底是不是他想起来什么呢?如果带他去更多以前熟悉的地方,会不会想起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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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白术在新来的月梦妹子的敲门声中醒来。不过说起来,这个月梦妹子也太小了!比他还小!叫这么小的萝莉来伺候他穿衣......白术苦笑不得,谁伺候谁啊!

    白术连忙接过小小的孩童手里端着的脸盆:“小心!——以后你不用来了,这些水很烫的,好危险的,我自己去打水就是了。”

    ......这么小的孩子做婢女的活,真的不是雇佣童工吗?白术有些心疼的摸摸小孩的头。

    小孩突然浑身颤抖,似乎被他吓到了。

    ?

    白术有些莫名,是自己说叫她下次不要来吓到的她吗?于是安抚的摸摸小孩的发丝,温柔的说:“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好,是太危险了——而且你也太小,这种事太累。你歇着就好了。”

    小孩抖的更厉害了,一张小脸惊惧的直流冷汗。

    ?白术根本不知道怎么了?他有那么可怕?

    仔细一看,小孩一边害怕的抖着,一边嘴里喃喃着什么。白术把耳朵凑过去,一个细弱蚊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自语道:“...救救我......大哥哥...大哥哥...救我......”

    白术猛的一手拨开小孩的刘海,不可置信的喊道:“三四七?!!你是三四七!!!”

    小孩已经发着抖,像是怕糊涂了。

    白术一把抱住小孩:“别怕!别怕~大哥哥在这里。”

    白术虽然不是很喜欢三四七,但是他也没有想过再见面时,小孩会变成这样!简直是完全被扭曲了性格,像是变了一个人!

    “宝宝。”白术叫着她的这个名字,“宝宝,别怕~宝宝,大哥哥在这里。大哥哥来救你了。”

    怀里的孩子颤抖着,终于小声的呜咽出声。

    白术拍拍小孩的背,小孩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白术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别怕别怕~”

    白术安抚了好久,小孩终于抽抽搭搭的小声叫了他一声大哥哥。白术听到心里一酸。他不知道小孩经历了什么,只是大概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他甚至想,如果当初师父问自己想要怎么安排小孩时,自己不说跟她不熟,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跟大哥哥说,你怎么了?”白术轻声细语的问。

    小孩抽抽鼻子,充满依赖的望向白术,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大哥哥......你来啦!”

    “嗯。我来了。”白术擦擦小孩的眼泪,“跟大哥哥说,到底怎么了?谁吓你了吗?”

    小孩又发起抖来,小嘴变得惨白:“不不,不,不能说......”

    “跟大哥哥说,没事的。来,大哥哥帮你打他。”

    “...不能说...呜呜呜......不能说......”小孩的精神频临崩溃。

    “好好好,不说不说。”

    白术抱着小孩,温柔拿毛巾给她擦擦脸,“别怕!待会大哥哥就去跟师父说,他一定会管这件事的!”他觉得,可能是有下人欺负了小孩,小孩被吓怕了。找师父说,师父定然会找到欺负小孩的人,教训一顿,小孩也会慢慢好转的。

    谁知小孩听见这句话,霎时眼睛瞪的老大,两眼之中充满了绝望、恐惧,眼泪直直的从两眼流下,眼睛闭也不闭。

    “别怕~别怕~”白术有抱着她哄起来,这是这回,小孩像是完全不信任白术了一样,怎么都不吭声,保持着那样吓人的表情直直的看着前方。

    白术怎么哄也不行!又怕她出事,手足无措中一把抱起小孩,就往师父的住处冲去。

    “师父!师父!!”

    百里正好从房间出来,远远的看着一个小孩抱着什么冲过来,小孩的面容果然像极了他那个师父。

    “术儿?”百里惊讶到,“怎么了?”

    “师父!你看她!她怎么了?!”白术着急的问,然后猛然发现了什么,讶异道,“师父你能看见了?!”

    “嗯。”百里轻轻的笑道,“昨日,暗楼楼主特意送来一些珍贵的药材,用过之后今日便复明了。”

    什么药材这么有效?!白术惊讶的想,然而想到师父门前的那一池天山雪莲,也就觉得无甚值得惊讶。

    “师父,你看看她!”白术把小孩递了过去——得亏他力气大,不然他自己就是个小孩,如何抱得动别人。百里沨卿接过,面容变得严肃起来:“随我进来。”

    小孩被放到百里自己睡的床铺上,瞳孔放大、表情凝滞,仍是处在极度的惊惧之中。

    白术握着她的小手,安慰到:“别怕别怕~”

    百里说:“术儿,让开一点。”白术依言让开,百里近身用手背探探小孩的额头,又看了看小孩放大的瞳孔,说:“恐是离魂之症,术儿快去百草园叫寒奇过来。”

    “哦!好!”白术飞快的答应,向外跑去。

    小孩艰难的偏过头,绝望的看着白术离开的方向。

    而百里沨卿的手,已经轻轻的抚上小孩的头顶。

    “哎......”百里叹了口气,“本打算留你给术儿做个玩伴,怎料你如此不听话。”

    肉眼看不见的真气迅速的汇聚到百里的手心。小孩子的真气,是被称之为童子真气,是先天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天地给了母亲孕育孩子的能力,每个胎儿在母体中孕育,都会吸收极大的天地灵气,以保证生长——这是万物的繁衍规则,早就刻在了天地法则之中。

    所以练武才要越小越好,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老妖怪爱吃小孩。

    有些人为了保住先天的童子真气不让其自然流失,随去练了童子功,讲究抱元守一等道家、佛家。守住真气不散。

    百里修炼的法门自然不是这样的守己正道,而是掠夺。

    掠夺他人真气为己所用。

    是为邪魔歪道!是为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