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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与千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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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低喃喃的声音纵然在下一刻被狂风撕碎,妖娆依然听清楚了他的呼唤。熟悉的名字,熟悉的语调,入骨的宠溺,从完全陌生的男人嘴里听到这样的呼唤,她却觉得宛如在梦境。

    “千……夜?”不可置信,欣喜若狂,妖娆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乃至破碎。

    “妖妖……”这一次的呼唤清晰如在耳边。

    妖娆确信自己没有认错,午夜梦回时微挑的眉眼,红宝石般深邃的眼眸里几欲溢出的温柔浅笑,分明就是千夜!可是,为什么?千夜不是?

    “呵呵……妖妖,你张着嘴巴惊讶的样子真可爱!你没看错,是我哟~”子牙,不,千夜好笑地欣赏着妖娆难得呆滞的样子,为她解开了疑惑。

    “可是……”千夜不是消失在漫天的大火里了吗?为什么?

    “我只是回到了自己本该存在的地方,具体怎样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这些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千夜略带神秘的说,“总之我没死,现在你看到的只是我的一缕神识,这个位面并不能承受我本身的力量,故而只能借助这具凡间躯壳的*暂时存在,也不能时时出现。不过你放心,姜子牙会帮你的。妖妖,快点来吧……我等你!”

    “可是,我具体要怎么做?”当初只是听清了“姜子牙”“封神”这样的字符,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妖妖,你要记住,封神并不是终点,或者说只是另一个世界的起点。宇宙比你所能想象到的更大,而人的潜能亦然。只有站在制高点,才能俯瞰整个银河的景色;唯有比命运更强大,才能成为操控命运的人。”

    “我在捏造这具躯壳的时候留下了一缕魂魄,故而他多少会有我本身的一些感觉和模糊的记忆,他会帮你的……但要切记,必须在所有因果了结之后想办法登上封神台,到时自然能找到去往仙界的路。”

    “妖妖,姥姥在等你……”声音渐渐消散。

    “千夜……”还未从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便又要分离了吗?妖娆觉得心中好不容易被填满的空洞再一次撕开,甚至更大,直直地坠入深渊。

    为什么?好不容易才相见为什么又要分离?不是回来了吗?不是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吗?

    “呜呜,千夜……”颤抖地呼唤着,一直强撑着的坚强破碎如山倒。

    “妖妖,别哭,时间到了,这个躯壳太脆弱了……崩溃……妖妖,快来……别哭,我等你。”眉眼恢复了平静,红宝石般的眸子渐渐回复成黑色,好不容易相见的人儿又消失了。

    有人在乎,流泪才有意义,而会在乎心疼她流泪的人已然消失,那么她便只能擦干泪水,自己学着坚强。妖娆胡乱擦去溢出眼眶的泪水,不,没人在乎的便只是液体了。直起身子,被泪水洗刷得越加清亮的秋水明眸里是越发坚定的决心。

    如果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触及到他,那么她便是与天争与地斗,也要去到他所在的地方!即使拼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也一定要把姥姥从鬼界救回来!

    “我……怎么了?”子牙从昏睡中舒醒过来,揉着疼痛异常的脑袋,满脸疑惑。

    他记得自己是在和一只小妖斗法来着。虽然妖怪隐去了妖气,但还是逃不过他的天眼,确实是一只狐妖……

    狐妖?

    子牙一惊,猛地清醒过来,他怎么会在和妖怪斗法的时候昏睡?抬头看去,却发现那只小妖竟然就坐在自己不远处闭目吐息呢。

    这是对他的信任么?

    突然一抹碧色闪过脑海,他记得自己陷入昏睡前看到的是一对熟悉的碧瞳,那是每晚都会出现在他梦里似乎镌刻在灵魂深处的熟悉悸动。

    是她吗?那抹纤细的模糊身影分明就是眼前的女子所有的。

    “你醒了?”妖娆甫一睁开眼睛便和一双直直盯视着自己的黑色瞳眸对上,遂开口问道。

    “吼~”小白亦不甘寂寞地低吼出声,浑身的毛发怒张,似警告似戒备。

    “嘶嘶~”小金亮出自己的毒牙。

    “稍安勿躁。”妖娆一手安抚一个,他们太紧张了。

    “那个,我并没有恶意。此番来到西岐目的是找人,不曾伤人性命,亦不想与你作对……”直接挑明自己的来意。

    “找人?”

    “嗯,天命之人,东海之滨,姜尚。”

    “找我?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为协助佩戴女娲石之人强周灭商的,你大可不必如此敌视于我。”

    “原来如此。”子牙闻言点了点头,现下正是用人之际,自己实在不可如此草木皆兵的,当即自我反省,拱手作揖,“请问尊下如何称呼?”

    “苏妖娆。”

    “如此便多谢妖娆相助之意,子牙在此谢过。”即便是实力尚且不强的小妖,子牙依旧秉持着最恭敬的态度道谢,愿助他者,由衷敬之。

    “不,没什么。”反正她的目的也只是登上封神台,助武王伐纣只是顺便罢了。

    “……妖妖,你可以叫我妖妖。”犹豫片刻,妖娆咬着嘴唇低声说道。

    子牙微愣,心中却不曾觉得突兀冒昧,似已呼唤过无数次的名字在他唇边婉转留恋。

    “妖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