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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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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和乔伊斯举行婚礼那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不冷也不热,偶有微风轻轻拂过让人觉得非常舒适。

    此刻在艾琳的卧室里,她的好朋友们正围在艾琳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停。

    “艾琳,真羡慕你,乔伊斯这么宠你,居然舍得花大价钱给你在杜邦先生的服装铺子给你买嫁衣,看,多漂亮啊,要我以后的爱人也对我这么好就好了。”一个眼睛圆圆地小姑娘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艾琳的嫁衣满脸羡慕地说道。

    既然都是同龄玩伴在一个屋子里,女孩子们也没有了那么多顾忌,丝毫不觉得讨论未来的爱人有什么难为情的,另一个瓜子脸的姑娘深以为然,“真的呢,这料子一摸起来就和我们在一般的店买的不一样,看看杜邦服装铺子的手艺就是不一样,这些水晶居然想到会嵌在衣服上,还有这个长摆,穿上去肯定特别好看呢!”说着瓜子脸姑娘握拳做了个发誓的动作,“以后就是我的丈夫不给我去杜邦先生的铺子买料子做嫁衣,我自己也要存钱去买,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呢!”

    “是啊是啊,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可不想留下遗憾,三个金币我努力努力也许能存下来呢。”圆眼睛姑娘使劲地点点头,然后又问艾琳,“哎,说起来,你说这个衣服也是铺子里的师傅做的,那要收钱吗?收多少钱啊?要是太贵了我大概就不行了……”说到最后竟然显得有些垂头丧气起来。

    “宁先生人很好啊,乔伊斯付了一个银币的手工钱,但是老实说,我觉得以宁先生的手艺完全不止这个价钱呢。”艾琳笑着答道,说完后又开始按照宁煊教她的方法将自己亚麻色的柔软长发盘好发辫最后从那个小盒子中取出了宁煊送给她的礼物——那顶用水晶镶嵌的花冠。

    这个花冠一出现,又引起了姑娘们的惊叹,“哇哦,真是太漂亮了!艾琳,这也是乔伊斯送给你的吗?”

    “真的!艾琳,我快要嫉妒死你了,乔伊斯真的是太好太好了!”

    姑娘们一边看着艾琳头上的花冠一边大呼小叫地诉说着自己心中的羡慕与嫉妒。

    因为艾琳已经将花冠戴在了发间,大家并不好将它又拿下来,于是圆圆眼的女孩子只是伸手碰了碰然后满脸的艳羡,“艾琳,你今天真的是弗拉城最幸福的人了,你穿了弗拉城最好看的嫁衣,连头发和发饰都是这样的与众不同,那些贵族小姐别说平时了,就是出嫁的时候都没有你穿的这样漂亮呢……”

    “是呀是呀。”瓜子脸姑娘使劲地点头,“这个花冠是乔伊斯在哪儿给你买的啊?居然那么凑巧和你的衣服都配上了呢?莫非……也是在杜邦先生的铺子里买的?我的天哪,那要花多少个金币啊,你们以后不过日子了?”

    听着自己好友们的你一言我一语,艾琳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去娶嫁衣的那一天,在看到宁煊从盒中拿出的花冠的时候,艾琳也有些愣住了,“这是……”

    宁煊将手中的花冠递给艾琳,然后笑着解释道,“作为新娘,那一天一定是要最美丽的,我想除了嫁衣之外,你还需要一个头饰来装点,所以我就去给你做了一个花冠,其实说礼物也算不上啦,你看这上面的水晶是你当初给我用在嫁衣上剩下来的,我这叫怎么说?借花献佛吧,到时候把头发弄一弄,你一定会是最美的新娘。”

    艾琳看着盒中静静躺着的花冠,缠绕成圈的枝叶栩栩如生,甚至枝桠之上还有精致小巧的鸟儿在用水晶嵌成的花朵旁边停留就好像被这花香迷醉了一般,这样一圈看下来,竟好似看到了春夏之时林间的美丽景象,艾琳伸手想要去触碰那花冠,但是却在半中央收了回来,她抬眼看向宁煊,“您说……这是送给我的礼物?”

    “是也不是。”宁煊点点头又摇摇头,“毕竟还用光了你给我的水晶呢!”见艾琳又红了眼眶,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宁煊抬手止住了她,“我知道你又会说这很贵重不能收之类的,但是,这的确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和乔伊斯总说很感激我为你们做了嫁衣,但是我又何尝不感激你们能够这样信任我给我这个机会呢?我觉得,你们给了我信任,那么我必定要回报我能给你们的最好的,况且,你邀请我去你们的婚礼,那就是把我当成了朋友对吧?那么,朋友的礼物,又有什么不能收的呢?”

    艾琳看着虽然胖乎乎显得有些笨拙但是脸上永远都带着温和的笑意神情永远是那样自信的宁煊,心中有很多话想说,想要告诉他他给自己的比自己与乔伊斯给他的要多得多,想要告诉他自己此刻有多么激动,想要告诉他,他作为杜邦先生手底下的人,前途比他们这些平民要光明的多,但是最终艾琳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再度拥抱了宁煊,“是的,你是我和乔伊斯的朋友,我们重要的朋友。”

    “哎呀呀,可千万别再哭啦,我可不想让乔伊斯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宁煊听出艾琳话中的哽咽,笑呵呵地拍拍艾琳说道,“我教你怎么梳和头饰还有嫁衣相配的发型好不好?”

    艾琳点了点头,“嗯……”

    而当艾琳正回忆着宁煊是怎样耐心而灵巧地告诉自己如何盘好发髻的时候,圆圆脸的姑娘将她从回忆中唤醒,“艾琳,你在发什么呆呢?赶紧吧,你父亲在敲门啦!”

    回过神的艾琳这才迅速调整好状态点了点头,“嗯,好的。”

    见着婚礼即将开始,女孩子们也不在叽叽喳喳讲闲话了,而是再一次确定艾琳是否穿戴整齐,确定艾琳的妆容是否有什么地方不合适的,等到一切都确认完美无误的时候,这才做好自己伴娘的本分跟在艾琳身后走出了门。

    宁煊坐在观礼席,觉得,这个世界别的倒是不怎么先进,可是这婚礼举办的流程却又和自己那个时代差不多,一样是新娘的父亲将自己的女儿交到新郎的手中,一样是在神父,哦,不对,是祭司的面前宣誓,除了没有交换戒指这个环节之外,人家连抛花球这一样都没漏下呢。

    而平时在宁煊面前总是显得胸有成足的乔伊斯这一回也像个毛头小子似地颇有些忐忑不安了,总是时不时地望向艾琳将会过来的方向,好似不看着,艾琳就不会从那儿来似地。

    宁煊看着乔伊斯这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偷笑了一下——亲爱的少年啊,今天是你变男人的时候啦!

    宁煊在这边偷笑,却又冷不丁地被人撞了一下,“你怎么笑的傻乎乎的?”

    宁煊侧过脸,表情有些无奈,“我亲爱的老板,在朋友的婚礼上保持笑容不是一件很礼貌的事情吗?还有……我恍惚记得他们只邀请了我啊。”

    为了人生中第一次参加‘平民婚礼’而特意做了些外形改变的安斯艾尔显然有自我催眠症,“你既然是恍惚记得,那就一定是你记错了。还有,笑的礼貌是一回事,但是你笑的这么,嗯,用你的话说,这么鸡贼,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鸡贼……宁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安斯艾尔未免太会学以致用了,瞥了一眼对方略有些鼓的的肚子,宁煊凑到安斯艾尔边上小声道,“你还是把阿吉拿出来让我抱着吧,你这样匀称的身材肚子略大有些怪怪的。”

    宁煊真是不知道该怎样评价安斯艾尔这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性格了,他突然跑到乔伊斯与艾琳的婚礼已经让宁煊够吃惊的了,更让宁煊眼珠子瞪得溜圆的是他居然还把阿吉带来了——安斯艾尔的解释是,虽然宁煊托自己照看一下阿吉,但是阿吉只是一心地想要找它的主人,自己没办法,只好带来了。

    这样的解释让宁煊自我催眠都无法说服自己……

    安斯艾尔闻言又托了托自己的肚子感受了一下阿吉睡的很安稳之后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用,没见过有人肚子大的么,那些贵族老爷可都是这样的呢!”

    可是人家不仅是肚子肥整体也都很圆润好不好?宁煊想要这么跟安斯艾尔说,但是门口传来的喧闹声截住了他的打算——新娘来了。

    乔伊斯经历过很多紧张时刻,关于艾琳的紧张也有很多,比如说第一次对艾琳提出约会的请求,第一次牵起艾琳的手,第一次亲吻艾琳,这些第一次让乔伊斯觉得之前的那些紧张都不够瞧了,因为在今天,乔伊斯一想到艾琳将要成为自己的新娘,自己携手一生的伴侣,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他就紧张的简直恨不得打转转才好。

    因为紧张,乔伊斯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些,好让自己做好更充分的心理准备;因为期待,乔伊斯又希望时间过得更加快一些,那样他就可以早一些看到属于自己的美丽新娘,早一些将艾琳娶回家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这样矛盾的情绪一直在乔伊斯的脑海中交替翻滚,但是等到不知道谁发出的一声‘新娘来了’的呼喊声,奇迹般的,那些矛盾的念头却忽然从乔伊斯的脑海中消失了,在须臾的大脑一片空白之后,乔伊斯的眼里,心里,脑海里只剩下那个喜悦而羞涩但是却又落落朝自己走来的美丽姑娘——长长曳地的淡蓝色贴身长裙让艾琳的好身材展现无遗,那长裙上的细碎水晶与亚麻色柔软头发之中的花冠交相辉映,微微风吹过,让新娘的长裙飘动,让那双耳旁垂下的软发拂动,乔伊斯只觉此刻的艾琳就像是那仙境中的仙女,美丽非凡,自己已然要沉醉沦陷在那明亮而充满喜悦与期待的双眸之中……

    不仅仅是乔伊斯,在场的人都为艾琳的美丽所惊叹——为何说新娘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艾琳便是最好的例证!

    大家都在看着美丽的新娘,众人的眼中有惊叹,有羡慕,还有嫉妒,林林种种,而宁煊的眼神除了对自己朋友的深深地祝福之外还有着一种看着自己作品的成就感。

    周围人的反应当然也没有被安斯艾尔所遗漏,他收回视线用余光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宁煊,微微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