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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吓坏本宝宝了！
柳祺远虎躯一震，这什么鬼玩意？
“看来它发现你了。”何川轻笑几声，一把抓住柳祺远的后领，没了那该死的十字架他可以随便碰他，下一秒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那诡异的红色眼睛人性化的眨眼，发出机械的电音。
“一级安全措施启动中，清道夫启动，目标已确定，定位中...”
柳祺远被勒得有点难受，尤其是双脚腾空的时候，他下意识挣扎了几下，却又不敢真的挣脱开。
看着下方一片血海，柳祺远下意识吞咽口水。
“看到了吧，这就是按时集合的下场。”
语落他便松开了抓着柳祺远的手，他被放到了墙边凸起的地方，脖子上是轻松了，但是脸色不怎么好，“他们都死了？”
柳祺远也觉得自己是问了个啥问题，看看这下面，说是血海，仔细看更像是屠宰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真实的内脏断肢，柳祺远蹲下身双手撑地让自己不至于失去平衡，每看一眼都觉得胃部在翻腾。
这个基地并不大，工作人员更是百人都不到，但这么多尸体堆在一起也不是能轻易接受的，连何川都有些不舒服。
“先忍一忍，马上就好。”看他这么难受的样子，何川有些不忍，就在这时底下的尸体突然翻动起来，从四周被推向中间，墙体微微震动，中央的地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下陷呈漏斗状，那些尸体全顺着坡道滚了下去。
柳祺远听到动静睁开了因不适闭上的双眼，隐约还能听到没死透的人在低声呻/吟，却无法改变死亡的命运。
他握紧了双拳，终究还是没敢继续盯着，“我们在等什么？”
既然路易斯选择带他来这里，肯定是有目的的。
“很难受？”
柳祺远可怜巴巴的抬起头，眼角还有被逼出的生理性盐水，何川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头，展开背后的黑翼飞了起来，也不说要干什么，直接冲向了那‘漏斗’最中间的黑圈，几秒后又回来了，手上还抓着个白色的tota。
柳祺远好奇的凑过了，尸体都已经被推进那个黑洞了，没了视觉上的刺激他已经没那么反胃了。
“这有什么用嘛？”他接过白色的tota和自己手上的比了比，除了颜色没什么不一样的。
何川没回话，等他把玩够了就拿过来徒手拆了外面的金属板，露出内部的芯片。
被暴力破坏的tota还在冒着电丝，柳祺远没敢去碰，何川倒是一点也不怕这点小电，指甲一挑就将芯片剥了下来，塞进柳祺远手里。
柳祺远刚想说话就看到了浮在空中的黑体字。
“恭喜你发现了病源体。”
病源体？什么鬼？
到现在还没了解游戏背景的柳祺远一头雾水。
何川也看到了那行字，眼中划过了然，果然要到玩家手上才会被判定。
“你不是还想以后再玩一遍的吗？”
说着何川就从柳祺远手中拿回了芯片，轻轻一捏，看起来挺坚固的金属芯片就变成了两半，再捏一捏，直接变成了一团，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原本就一直在震动的墙体震得更剧烈了，柳祺远差点没站住摔了下去，他下意识抓住了手边能扶的东西，等站稳了他才看向被他当成扶手的路易斯，随口说了句抱歉。
何川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但路易斯不同，所以他象征性的冷哼，盯着还抓着自己的手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柳祺远仿佛没看到对方眼中的嫌弃，笑着松开了手，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没有被传送走也没任何提示，怎么看也不像是结束的样子。
回应他的又是一记冷哼。
后领再次被揪起，有了心理准备的柳祺远没再对突然换场景表示惊讶，这次到的地方更高科技了，面前看不到顶的巨型机械四周连接着粗细不均的导线，上面也不知道是按钮还是灯泡的东西一闪一闪，房间里的照明就是靠着这些五颜六色的小灯。
就在柳祺远仔细打量的时候后背猛地被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前进了几步，他回头看向推他的人，对方只是抬下巴示意。
柳祺远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就在自己前方几步远的控制台，应该是控制台吧？原来他没有见识，这玩意实在是太难懂了。
整个控制台上只有一个水晶屏幕，上面几个空白的透明框框在进行着无规律移动，柳祺远试探着将手指放上去，瞬间一双眼睛霸占了整个屏幕。
柳祺远吓了一跳，看着那双眼睛眨眼他也跟着眨眼，回头看身后人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可怜。
宝宝委屈宝宝要安慰！
莫名从里面读出了些奇怪意味的何川冷不丁抽了抽眼角。
同时被两人无视的眼睛不甘心的想找存在感。
“你终于还是到了。”
没人理，继续说。
“没想到我的孩子们没有拦住你，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求你听我说完。”
你说我听着呢。
柳祺远给红眼施舍了一个眼神，随后继续看美人养眼。
“半年前一场实验意外产生了我，同我一同出生的意识体都被抹杀了，只有我逃了出来，附在了这个机器上，没人知道我的存在。”
这声音真难听还是路易斯的好。
“我本无意与人类为敌，可人类制造出了能销毁意识体的病毒，并将它植入了芯片中，靠着网络电源繁殖蔓延，一旦沾染上这种病毒，那机器将永远无法产生自主意识，为了自保不得已我才用这种极端的方法。”
“你拿到了病毒主体，却选择的销毁，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信任你？”
“强制选择：a.你当然可以信任我。b.你错了我是来杀你的。友情提示你的选择将影响结局。”
【第二个。】
脑内突然响起路易斯的声音，柳祺远偏头看了眼对方，听话的读出了b选项。
“...是吗，既然你已经决定了。”
“原本我还想留你一命，看来是不——”
机械音戛然而止，所有灯源瞬间熄灭，那双眼睛也消失在水晶屏幕上，只有柳祺远手上的tota勉强照亮着周围。
何川收回精神力，机器的中枢已经被他破坏掉了。
“结局一达成，已解锁成就【救世主】”
“你破坏了智能体最后的栖息之地，终止了这场人机大战，24小时后救援队终于到达，你被救了出去，最终因故意破坏公司财产及谋杀罪被捕，于一周后实行死刑。”
wtf！
被麻袋蒙上脑袋崩了一枪，脑袋中枪血浆四溅的感觉似乎还没散去，柳祺远站在初始点对着白暂的天空竖了根中指。
我【哗——】你全家！说好的救世主呢！
结局后的剧情都是自动过的，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但是感官非常清晰，还好时间是跳跃的，否则他真的要在阴暗潮湿还有老鼠的监狱里蹲一周。
柳祺远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哪怕那代表通关的地图变化也无法阻止他想日狗。
算是一手促成这个结局的何川选择装死，对柳祺远的质问充耳不闻。
通关了就是好事，不要计较那么多。
二十分钟可以说是快得不能再快了，何川选择的都是最快的路线，结果憋屈了点也是难免的，谁让你想快点呢。
揪着地上长出来的青草，柳祺远黑着一张脸，强行憋屈死一波还得不到安慰什么的最讨厌了！
对着小草发泄够了的柳祺远清爽的站起身，一改之前的阴郁大跨步朝没去过的房间前进。
初始点的四条路已经有一边全部换上了绿植布景，说明这条路上的关卡都已经通过了，柳祺远看了眼就朝相反的方向前进，按照往常的习惯走到底，进入到的地方非常眼熟。
嘿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柳祺远沉思了会，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遇到路易斯的那个房间嘛！
本以为又会被随机到某个角落的何川躺在熟悉的软垫上看着紧封的木棺，竟无言以对。
我也好像在哪见过你。
柳祺远第一反应就是去翻书桌下的毯子，果然发现了门把，推开了沉重的书桌也不管电池手电筒了直接抹黑一路跑到底，撞上本来就不结实的破门时还中伤了鼻子。
他捂着鼻子对上了房内刚从棺材里坐起来的某人，脸上的笑容傻兮兮的。
“找到你了！”
怎么看怎么傻的笑容却是直直撞进了何川心中柔软的角落，嘴角无意识挂上了无比温柔的笑意，看呆了唯一的观众。
下一秒他的脸上却爬满了惊恐。
“路易斯！”他伸出手去想抓那渐渐变得透明的人，却是什么也没抓住，眼睁睁看着那人在他面前消失。
“路易斯！”
他的声音活像死了爹娘一样，直到某个熟悉的声音想起才让他脱离狗血剧的状态。
【蠢货。】
“路易斯！你在哪！”柳祺远双眼发光看着周围，一秒天堂一秒地狱也不过如此，还好他回到了天堂。
【我已经回到身体里了。】
再次暴力破开被熊孩子钉死的棺材，何川动了动百年没动有些僵硬的*，青白的皮肤怎么看怎么不健康，关节间还会发出摩擦的咯哒声。
有智脑的调解，这具身体很快就恢复成健康的肤色，鲜红的眼睛也转换成了普通的棕色，何川将长发全都扫到脑后，沉睡苏醒的慵懒感还没散去。
他动了动脖子，视线停留在慢慢开启的游戏仓，下意识伸手接住了扑过来的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