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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局势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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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废话,快把西氓大人交出来!”司从在见到楼微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她虽然知道当今的族母是个被神官选出的外族公主,但想想看,她毕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娃,能有什么能耐?所以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但今日一见,却也只觉得眼前一亮。

    这不仅是因为她清丽绝尘的容貌,更是因为她周身上下那不同凡响的气势,不骄不躁,不急不缓,温暖的模样中却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淡漠随意,看似无心却又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安定之感,很矛盾却又很自然的一种存在。

    “司从大人稍安勿躁,西氓大人如今很安全,不妨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楼微在距司从三米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与族母大人有什么好谈的?”司从冷笑一声。

    “我想,就算司从大人与吉雅没什么好谈的,但吉雅也有许多要同司从大人说的,比如……关于司从大人和西氓土司的关系?”楼微表情淡然,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讽刺,没有意味深长,坦然地只是带着些许疑惑的而已。

    “你——”听了楼微的话,司从突地睁大了眼睛,许是有些激动,顺便朝前跨了两步,拉进了与楼微的距离。

    贺兰夜见此,缓缓朝楼微走了过去,只是在站到楼微身后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干什么走过来?他紧张个什么劲儿?

    “司从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我想其实我们是可以好好谈一谈的,你说呢?”楼微笑的淡然澄澈,仿佛只是好友之间的问候那般,让人根本不想对她设防,但如此情况下,又不得不防范起来。

    “谈什么?”司从看了一眼楼微,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贺兰夜,似是压下了心中的情绪。

    “大人请坐。”楼微见司从如此,笑着朝她行了一礼,并请她坐到了厅中的贵宾的位置上。

    “……”楼微从头到尾的尊敬态度,让司从打心底里虽然介意但却是换出了同样的尊敬。因此,朝楼微回了一礼,而后坐了下来。

    “司从大人,如今这屋子里并没有别人,这位是当今鲜黎族的二公子,贺兰夜,这位是想必你是认识的,我族的月司大人。”楼微笑着将如今的人事简单的朝司从解释了一遍。

    “嗯,族母大人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我想作为女儿的司从大人,其实对于西氓大人的所作所为是有所不满的吧?”

    司从年纪不算大,也就二十四五,行事干脆说话不喜欢拖泥带水,这点楼微很喜欢,对这样的人她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司从的身份,在楼微决定要拉拢她的时候,就让贺兰夜帮她去查看了一番,虽然很隐晦,但他还是查得,司从是西氓还未成为土司时,与一个奴隶所生的孩子,所以注定了,司从的身份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而这些年她们也的确隐瞒的很好。

    “……”听楼微这样一说,司从本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除了惊讶,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

    对于西氓这个母亲,司从有时候真的不知是该去爱她还是恨她的。她曾抛下年幼的她一去经年,再回来之时,她是土司,她是奴隶。她行事自私乖张,而她只能作为一个工具,接受着她施舍的丁点食物和不知为何的关怀。

    “我并非想要挑唆你与西氓的关系,只是聪慧如司从大人,为何不秉着一颗公正的心来看看,”

    楼微笑的有些无奈,她总觉得自己说到底也还是有那么残忍的,毕竟这世间,亲人之间的羁绊维系,它哪有那么多的原因和借口?而如今的她非得要找出借口,还一定要让其对立起来,当真是卑鄙无耻极了。

    “如今的金州,如今的鲜黎族,人们所遭受的究竟是什么?我想司从大人其实是看的很清楚,很明白的,而你于心又何其之忍?”

    “……”被楼微的话所震住,司从微瞪了眼睛坐在凳子上,这些话在这些道理,司从一直都明白,一直都清楚,可是、可是一边是她的母亲,一边是想要伤害她母亲的人,她……能作何选择?该如何选择?

    “我想司从大人是很矛盾的,只是你找不出一个两全的方法罢了,吉雅说的可是大人心中所想?”楼微将司从的变化看在眼里,知道这样一个率直的人,她决计不会是个铁石心肠之人。不然,她也不会私地里把自家的存粮送到城外去不是?

    “……族母大人似乎很了解司从……?”司从苦笑着看楼微朝自己走过来,她面前的这人分明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但为何她会觉得……

    “不是吉雅了解大人,只是吉雅与大人心里装着同样的东西,那就是对鲜黎族人民那份怜悯,你说呢?”楼微冲她眨了眨眼睛,忽地如赤子般笑了起来,干净纯透的笑意仿佛一道光束,瞬间扫尽了周围的阴霾。

    司从微怔,继而同楼微一起笑了起来。或许,她可以成为鲜黎族的希望……

    之后的收尾事情很快便展开了,金州的确是个有钱又有粮的地方,除开西氓土司仓库里的粮食外,城内许多的地主也是各个肥的流油,不对,是流粮食,因此楼微软硬皆施,很短的时间就收集了许多的粮食。

    而对于西氓的存在,楼微答应了司从不会对她做什么,因此在城里沸沸扬扬的闹开,各方指摘西氓罪行的时候,楼微站了出来,并保全了她,只是西氓受到这次的打击,在精神上留下了一个缺口,说白了就是精神不正常了。

    而金州好不容易才算是安定下来,若是没有个何时的人来管理,怕也是很难恢复过来,所以楼微借由鲜黎族族母的名义,将司从封做了金州的代管土司,将金州一切的权利都交到了她的手里,包括日后灾情的管理,流民的安排,楼微相信,司从一定可以做好。

    对楼微这样的安排,司从先是推脱,后又被楼微几番说辞打动,不得已接受了下来。后来又在跟楼微的相处中,对这个小丫头喜欢的不得了,莫名其妙就成了她的结拜姐姐,两人感情更是亲厚起来。